2021年1月21日，欧盟教育、青年、体育和文化理事会（Directorate-General for Education, Youth, Sport and Culture）发布《欧盟社会情感教育评估的一种形成性的、包容性的、全校式的方法》（A formative, whole-school approach to the assessment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education in the EU）报告，提出了欧盟社会情感教育评估的一个综合框架。

报告首先指出，社会情感能力（social and emotional competences）越来越被认为是21世纪的关键技能——不仅对职业发展和积极公民意识有帮助，而且对儿童和年轻人的福祉和心理健康有帮助。将社会情感教育（social and emotional education，缩写为SEE）纳入学校课程是支持儿童和青少年心理健康，促进他们优势和抗逆力的最有效方法之一。COVID-19导致的焦虑和心理健康问题的增加，有力地证明了SEE对儿童和年轻人及其家庭和社区的重要性。^[1]

近年来，社会情感教育（学习）在我国也引起了一些关注，为此我们在继之前发布的《哈佛EASEL实验室：40个SEL框架的可视化分析与比较》与《最新报告：英国SES教育政策与实践》后，对欧盟的这一报告进行一个简要编译，以飨读者。

一、欧盟SEE形成性评估的背景与目的

欧盟这一SEE评估框架的提出是与欧盟终身学习关键能力参考框架分不开的。2006年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通过了《关于终身学习关键能力的建议》，并首次提出了“终身学习关键能力：欧洲参考框架”（Key Competences for Lifelong Learning – A European Framework）。该框架提出了欧盟终身学习的8个关键能力，具体为^[2]：

1.母语沟通能力；

2.外语沟通能力；

3.数学能力和科学技术基本能力；

4.数字化能力；

5.学会学习能力；

6.社会和公民能力；

7.创业精神；

8.文化意识与表达能力。

之后随着时代发展以及社会经济发展的变化，欧盟理事会对原来的终身学习关键能力进行了修订，并于2018年5月通过了修订后的《关于终身学习关键能力的建议》，提出了新的终身学习关键能力参考框架。新版参考框架进一步强调了发展关键能力的重要性，指出：“在一个快速变化和高度联系的世界里，每个人都需要广泛的技能和能力，并在一生中不断发展它们。这一参考框架所界定的关键能力旨在为实现更平等和更民主的社会奠定基础。它们满足了包容性和可持续增长、社会凝聚力和进一步发展民主文化的需要。” ^[3]

在终身学习关键能力的数量上，新版保持没变，但在一些关键能力的表述和定义上进行了修订，新的8个关键能力具体如下：

1.读写能力；

2.多语言能力；

3.数学能力和科学、技术与工程能力；

4.数字化能力；

5.个人、社会和学会学习能力；

6.公民能力；

7.创业能力；

8.文化意识和表达能力。

对比前后两个版本，可以发现除了第四个“数字化能力”和第八个“文化意识和表达能力”在表述上没有变化外，其他6个都有变化。由于这两个版本的参考框架都仅从定义上对8个关键能力进行了说明。所以，欧盟联合研究中心（Joint Research Centre）做了进一步的研究，并分别在2013年和2016年开发完成了“公民数字化能力框架”（Digital Competence Framework for Citizens，简写为DigComp）和“创业能力框架”（The Entrepreneurship Competence Framework，简写为EntreComp）。其中2016年和2017年，联合研究中心又发布了DigComp的2.0版和2.1版。

2020年，联合研究中心又开发完成了“个人、社会和学会学习能力框架”（Framework for Personal, Social and Learning to Learn Key Competence，简写为LifeComp）^[4]。

《欧盟社会情感教育评估的一种形成性的、包容性的、全校式的方法》所提出的SEE评估综合框架正是在2018年版的终身学习关键能力参考框架和联合研究中心发布的“个人、社会和学会学习能力框架”（LifeComp）基础上，并结合欧盟其他一些报告与政策文件而提出来的。

之所以提出SEE评估综合框架，按照该报告的解释，是因为目前21世纪技能（如社会情感能力）在大多数欧盟成员国还没有成为国家评估实践的一部分，并且缺乏结构化的方法。另外，在欧盟大多数成员国，教育评估模式也都是传统的，即与知识和特定学科能力相关的模式，而这些模式不太适合评估SEE。这一报告的目的就是通过提供一个框架，来解决SEE形成性评估方面的明显差距。根据这一框架，SEE可以通过全学校法（whole-school approach）在个体（学习者）和环境（课堂和整个学校环境）两个层面上进行评估。

二、欧盟SEE学习者形成性评价的指导原则与工具

该报告在回顾有关SEE评估以及一般形成性评估的文献的基础上，提出了欧洲背景下SEE学习者形成性评估的指导原则，具体如下：

1.尊重儿童权利：对SEE的评估不应侵犯儿童的自我表达、隐私、优质教育、福利和心理健康的权利；

2.包容性和公平驱动：所使用的评估方法和工具应为所有学习者提供平等的机会来展示他们的学习和进步；

3.自比测评：根据学习者自己的进度来衡量进步；

4.面向全体：评估要面向课堂上的所有学习者；

5.基于优势：评估不是对社会情感缺陷或人格问题的识别和诊断，而是评估学生的优势，即他们在社会情感能力方面的知识、态度和技能以及这些优势是如何发展的，以及在教学后可能会得到改进；

6.文化相关：考虑到并有效解决学习者的社会和文化多样性，使所有学生，不论其个人或文化特征如何，都有平等的机会展示其学习能力；

7.系统和生态：不仅要评估课堂上的学生，还要评估课堂和整个学校环境，以及这些环境如何有助于促进社会情感学习和加强社会情感能力培养；

8.合作：自我和同伴评估是SEE学习者形成性评估的基石，它们将学习者自身置于学习和评估过程的中心，可以使学生成为反思、合作和自我依赖的学习者，积极参与学习过程；

9.适应发展阶段：评估需要反映不同年龄段发生的发展变化，包括不同程度的难度和熟练程度。

该报告还提出了有效实施SEE学习者形成性评估的四个有利因素：

1.将评估与终身学习关键能力中的“个人、社会和学习学习”相结合。这需要在社会情感能力、通过教学来发展这些能力、对不同年龄段学生能力发展的评估之间进行系统协调；

2.使用多种来源和各种评估模式，包括技术增强的形成性评估；

3.采用实用可行的评估模式；

4.在教师职前教育和继续专业学习中，加强SEE实施和形成性评估的指导和支持。

关于SEE形成性评估工具，该报告指出，目前没有单一的工具可以对学习者进行全面的形成性评估，因此需要将不同的工具结合起来评估社会情感能力。这些工具包括自我评估和同伴评估；需要由教师和学习者完成的形成性核查表、量表和评估指引表；档案袋；基于项目的学习；以及技术增强的形成性评估等。

报告具体描述了一些评估工具，并讨论了其优点和局限性以及学校如何使用这些工具。报告中提及的评估工具如下：

1.非标准化成绩评估（Non standardised performance based assessment）

报告指出，非标准化绩效评估用于评估学习者在特定任务中的表现。其主要优点是它直接与课堂上的教学过程相联系，对学习过程提供持续监控，确定需要改进的长处和领域，并采取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方法，在评价社会、情感和学习能力等更复杂的过程和表现时，这种工具比标准化测试更有效。报告指出，档案袋评估（包括电子档案袋）就属于这一类，非常适合SEE评估。

2.评估指引表、核查表和量表（Rubrics, checklists and scales）

报告指出，在SEE学习者形成性评估中，教师和学生在观察和自我反思基础上完成的评估指引表、检查表、形成性量表、基于项目的评估和其他类似的工具都是非常有用的工具。报告以Marzano在2015年开发的“社会情感学习形成性评估量表”等进行了说明。

3.直接评估（Direct assessment）

报告指出，社会情感能力的直接评估在研究和实践中越来越受到重视，目前正在开发新的评估工具，以通过直接观察学生从事与特定能力相关的挑战性任务来衡量他们的能力。与评估学生社会情感行为的其他工具（如教师评定量表和学生自我报告）相比，直接评估特别适合于测量社会情感理解，即行为背后认知过程的激活，例如编码和解释社会情感信息。就该类评估，报告列举了“欧洲儿童SEL技能评估协议”（European Assessment Protocol for Children's SEL Skills）和“社会信息处理虚拟环境”（Virtual Environment for Soci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VESIP）两个典型案例。

4.自我评估（Self-assessment）

报告指出，常用的自我报告问卷、核查表或评估指引表通常会提供有关社会情感能力的具体陈述，并要求学生评估他们执行特定行为的频率，或他们对信仰、态度或价值观的认同程度。报告列举了爱尔兰、马耳他、英国、欧盟资助的2020年横向技能评估项目等实际案例。

5.同伴评估（Peer assessment）

报告指出，同伴评估作为一种体验式的协作学习工具，特别适合SEE，有助于促进移情、合作和关系建立，以及学会学习。在同伴评估中，学生通过反思与讨论的互动合作过程，对同伴的表现（口头陈述、写作、作品分享、通过角色扮演的技能展示）提供反馈。这一过程有助于学生（包括学习者和同伴评估者）发展批判性思维、自主性和自主学习，并促进课堂合作关系。报告以“同伴支持作为消解欺凌的干预手段”（Peer support as an intervention to counteract bullying）为例进行了说明。

6.技术增强的形成性评估（Technology-enhanced formative assessment）

报告指出，技术的使用为SEE学习者的形成性评估开辟了新的途径，为学生和教师提供即时反馈，并促进学生的积极参与。它还消除了以往传统评估固有的一些障碍，如教师费时费力的管理、解释和报告。它还利用游戏、互动和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活动以及当今儿童和年轻人精通的其他技术特点，对学生具有高度的激励和参与性。技术的使用也使得通过模拟、交互、协作和反馈来评估高阶技能和复杂绩效成为可能。这类工具包括：计算机自适应测试（CAT）、电子档案袋、博客和维基、在线反馈/在线协作平台、学情分析、学习分析、增强现实评估、智慧导师、基于游戏的评估等。

三、欧盟SEE课堂环境的形成性评估指导原则与工具

报告指出，课堂是有效实施SEE的主要驱动力之一，它补充和加强了课程中所教授的社会情感能力。因此，在对SEE学习者进行形成性评估的同时，也有必要对课堂环境进行形成性评估，以提高其促进SEE的有效性。为此，报告提出了SEE课堂环境评估指导原则和工具。

课堂环境形成性评估指导原则包括9个：

1.儿童权利：确保儿童在个人、小组和整个课堂上的自我表达与参与权、隐私权，以及免于被歧视、标签化、污名化或社会排斥的权利；

2.包容和公平驱动：课堂环境的形成性评估不是根据标准化规范将课堂标记为“成功”或“失败”，而是提供关于课堂优势和需求的信息，作为促进社会情感能力的环境。它考虑到课堂环境如何满足所有学习者的不同需求，包括有个人教育需求的学习者和来自不同社会文化背景的学习者；

3.基于优势的评估：课堂环境评估与课堂上的社会、情感和行为问题无关。它是一种对社会情感环境的评估，以及通过改善课堂关系、教学法、课堂管理、协作和教学过程的其他方面来发展和增强课堂优势和需求的方式；

4.文化响应性评估：课堂环境评估需要考虑课堂作为一个社会系统所处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以及学习者的不同背景，包括社会经济地位、语言和种族背景；

5.合作：课堂环境评估包括教师评估和学生自我评估；

6.适应发展阶段：课堂环境评估也需要考虑被评估群体的发展水平。课堂关系、课堂实践和行为可能因群体年龄而异；

7.整体评估：课堂环境评估包括其社会和情感环境以及教学和学习过程，因为这些是内在联系的。在课堂评估中，需要对教师和学生的行为和关系进行评估；

8.教师的社会能力和幸福感。教师的社会情感能力，包括沟通能力、移情能力、关系构建能力、情感调节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协作能力和冲突解决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教学质量、人际关系和课堂管理。因此，课堂环境评估需要考虑教师在课堂中正在教学的、促进与角色扮演的社会情感能力，以及他们的健康、幸福感和韧性。

对于SEE课堂环境形成性评估，报告还提出了一个包括9个指标的工具，每一个都包括一些陈述，说明了该指标在课堂环境中的表现方式。报告认为，这有助于教师和学生确定每个领域的优势和改进目标。从教师和学生那里收集的数据可以整合起来，对课堂环境进行更全面的评估，从而引导教师和学生共同努力，将课堂环境转变为更具社会性和情感性的环境。这一工具可以由课堂教师根据其群体的性质进行调整，使之具有文化意义和发展适应性。根据形成性评估的合作性质，学生可以根据学生的发展水平，与课堂教师合作开发学生版的工具。这9个指标具体如下：

1.文化响应和包容；

2.安全感，包括预防欺凌；

3.积极的课堂管理；

4.关心师生关系；

5.支持性的同伴关系；

6.合作，包括合作学习；

7.学生积极参与有意义的学习活动；

8.对课堂上所有学习者的挑战和高期望；

9.学生的声音，包括学生参与课堂决策。

四、欧盟SEE学校形成性评估的指导原则与工具

报告指出，新的欧盟终身学习的关键能力“个人、社会和学会学习”为国家政策和学校进一步协调SEE学校形成性评估目标提供了机会。但是，SEE学校形成性评估并不是在国家政策真空中进行的，所以需要解决阻碍整个学校推广SEE的一系列因素，包括我们/他们的他者化过程、僵化的成功/失败二元学校文化、歧视、隔离、歧视性欺凌、停课和开除、威权教学中的恐惧和愤怒、缺乏信任、缺少学生的发言权等。针对SEE学校形成性评估，报告还提出了13个指导原则：

1.儿童表达意见和参与的权利以及其他教育权利。该原则强调儿童有权就直接影响其自身福祉的问题发表意见，并适当考虑到其年龄和成熟度；

2.平等和不歧视。该原则要求不论社会背景如何，每个人都致力于教育成功。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不同的团体可能需要额外的支持。不歧视包括在没有偏见的支持性环境中获得平等关注和尊重的权利；

3.边缘化群体的代表和参与，包括那些经历过贫困和社会排斥的人，那些面临早退风险的人，那些经历过欺凌、心理健康困难和/或特殊教育需要的人，以及某些移民群体和少数民族等；

4.家长积极参与学校和幼儿保育中心，包括边缘化的父母；

5.基于优势；

6.尊重和庆祝文化多样性，强调承诺在学校文化中接受不同的身份，而不是单一的、一刀切的主流同化文化；

7.全系统关注。要求每所学校都有一个推动委员会来制定和监督整个学校系统的变化，包括将SEE评估视为更广泛的学校环境的一部分，以及一个包容性的系统重点；

8.整体方法。该原则强调关注儿童/年轻人和他们父母的社会，情感和身体的需要——而不仅仅是学术和认知的需要；

9.预防方法的差异化，并建立在公共卫生模式方法的基础上。不同层次的需求需要不同的策略来满足他们，包括那些经历中度风险的学生和家庭，以及那些经历慢性需求（包括创伤）的学生和家庭；

10.对于有复杂需求的学生来说，多学科是一种多方面的反应。这一原则强调需要一系列积极合作的专业人员来解决边缘化群体的复杂、多方面的需求；

11.在整个学校评估层面以及个人评估层面上，对隐私原则的承诺。这种承诺需要将隐私理解为一个多层面的概念。它还包括意义的建构问题，学生拥有更广泛的经验，而不是简单地被国家通过教育当作社会控制工具的经验。尊重隐私，而不是简单地规定具体的人格模式，或试图通过强加“包装”的人格来诱导文化整合。保密问题和学生对创伤经历的披露也要求对教师的角色和学校内外多学科专业团队的角色有明确的界限。必须强调的是，教师不能是治疗师，尽管她/他在促进心理健康和预防压力方面有明确的作用；

12.对学校全体教职员工福利的承诺。关系型学校文化是促进SEE所必需的，所以学校中的所有关系，包括学校员工之间的关系，都应被视为整个学校体系的一部分。同时还需要关注员工福利；

13.以上SEE学校形成性评价的关键原则为相关人员提供了一个框架。

对于SEE学校形成性评估，该报告为政策制定者和学校提供了一个结构指标矩阵工具，分“支持全学校SEE包容性系统评估的国家政策结构指标”和“SEE全学校包容性系统评估结构指标”两部分，每一部分包括若干指标，每一个指标均有一些具体的描述，用“是”或“否”来回答。其中“支持全学校SEE包容性系统评估的国家政策结构指标”具体如下：

（1）平等和不歧视政策承诺；

（2）预防欺凌；

（3）持续专业发展（CPD）；

（4）在全学校评估层面上对隐私原则的承诺；

（5）家长参与；

（6）制定停学和退学的替代办法；

（7）执行欧盟法律规定的预防学校非法种族隔离政策；

（8）建立国家协调结构，促进全校包容体系和地方跨学校SEE合作结构；

“SEE全学校包容性系统评估结构指标”包括如下：

（1）促进关系型学校环境；

（2）作为全学校方法的一部分，为包容性系统建立学校协调委员会等结构；

（3）尊重和庆祝文化多样性：承认过程；

（4）促进学生声音和积极参与，包括采取有区别的方法确保边缘化学生声音和参与；

（5）提高社会情感教育教师的专业发展；

（6）培养教师对学生的期望；

（7）员工福利；

（8）培养教师与少数民族和移民合作的文化多样性能力；

（9）促进学校治理和领导能力的持续专业发展；

（10）为弱势群体和边缘群体提供与学校系统相关的情感支持；

（11）情感支持的连续性；

（12）在学校防止欺凌，包括歧视性欺凌；

（13）支持有社会情感发展复杂需求的学生；

五、欧盟SEE形成性评估建议

报告最后对欧盟实施SEE评估提出了8个建议：

1.需要一个综合的、基于能力的SEE形成性评估实施框架；

2.需要适应发展阶段、具有文化响应性和包容性的评估方法；

3.需要自我评估和合作评估；

4.需要实用、可行和技术增强的评估工具；

5.需要对课堂环境进行形成性评估；

6.需要评估整个学校系统；

7.需要专业学习、指导和支持；

8.需要开发新的、方便用户的有效工具。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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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formative, whole-school approach to the assessment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education in the EU，（2021-01-21），https://op.europa.eu/s/oMzE

[2] Recommendation of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and of the Council of 18 December 2006 on key competences for lifelong learning，（2006-12-18），https://op.europa.eu/s/oMzI

[3] Council Recommendation of 22 May 2018 on key competences for lifelong learning (Text with EEA relevance.)，（2018-05-22），https://op.europa.eu/s/oMzJ

[4] LifeComp：The European Framework for personal, social and learning to learn key competence，（2020-07-03），https://op.europa.eu/s/oMDU

转自丨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所